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銅鑼灣植物觀察之二:棉花路不見棉花?


抵達修院正門,我們轉入單線行車的棉花路。驟眼看,#棉花路 (Cotton Path)跟中環的 #紅棉路 (Cotton Tree Drive)名稱近似。木棉令紅棉路聲名大噪,難道棉花路也曾種滿棉花?


棉花路確與棉花有關,卻是因 #怡和洋行 於1898年在掃桿埔創立香港棉紡織染公司而得名。

當時,棉紗廠主要將由印度進口的棉花加工,製成棉紗,再運往中國大陸。後來因生意欠佳,廠址於1914年被聖保祿女修會順勢收購,並在四年內依次改建成孤兒院、修院、學校及醫院,確立了 #聖保祿學校 、#聖保祿醫院 及 #基督君王小堂 等「聖保祿建築群」的雛形。


短短的棉花路,見證香港首間棉紡廠的興衰,以及聖保祿女修會於 #銅鑼灣 服務社群的歷史。如今,棉花路不見棉花,長在路口黃波燈旁邊的,是一對逾十米的 #苦楝樹


【苦楝與石栗 行道上的大樹】


「市區好少可見生得咁大棵嘅 #苦楝 ,到春天嗰陣,兩棵樹開滿晒紫色花,一定好靚。」企鵝還在舉頭眯眼看葉,不解為何Walter能如此快速地辨出苦楝。只見他彎腰撿起地上斷枝,指著枝上橢圓球狀的兩顆青色果實,「嗱,你睇,呢啲咪苦楝未熟嘅果囉,啲 #鵯 好鍾意食㗎!」

仔細看,其中一顆青果有處酒窩般的凹陷,可能天生如此,也有機會是落地造成的傷痕,是某隻心急的饞嘴鳥所留的痕跡也說不定。苦楝果實在成熟時會轉為黃褐色,活像一個個金鈴鐺,故別稱「 #金鈴子 」。名字固然悅耳,但它們對人而言有毒。


兩位路經的街坊聽見我們談「食果」,以為苦楝果可以食用,Walter連忙澄清:「雀仔食就得,人食就會頭暈、肚屙同嘔,所以苦楝又有個名叫『 #頭暈果 』。呢隻樹喺新界鄉村好常見,以前啲人會喺佢度提取苦楝素做農藥,用嚟殺蟲。」


街坊恍然大悟,又指難怪許多雀鳥早上會聚在這樹「開餐」,「食到一地都係」。據說苦楝的樹皮、葉與果皆苦,人大概不會覺得很好吃,但或許苦楝果特別合 #白頭鵯 的胃口?


棉花路上的樹普遍高大,長在路中段的一棵 #石栗 ,甚至比一對苦楝樹更為高聳,幾乎與旁邊的 #聖保祿修院 齊高。


沿石栗筆直的樹幹向上望,濃密的樹冠遮蔽大片天空。葉底的綠較葉面淺,嫩葉灰白,三個層次的顏色迎風翻飛。這棵石栗更把四周的行道石壆撐得隆起,可以想像,潛伏於地底的根是何等健壯有力。


撿起樹下一塊手掌大小的卵形落葉端詳,葉柄有一個拳頭的長度。整塊葉已經褪色,不過葉基兩顆凸起來的圓形腺體仍清晰可辨,像一雙「眼仔」,那是 #大戟科 植物的常見特徵。


石栗會綻開一團團乳白色的小花,結的果卻像壘球般碩大而堅實。它的果期為10月至12月,抬頭一看,就看到樹上掛了灰褐色的果實,而「啲果實好似石咁硬㗎,砸到個頭會好痛。」Walter說著,彷彿感受到被石栗果實暴擊頭殼的疼痛。


【耷低頭也有發現】


掃視地面,有不屬石栗的「葉」摻雜其中。那葉呈闊鐮刀狀,有三條明顯的平行脈。儘管已心裏有數,我們仍像偵探一樣逐樹比對,查找其來處。走兩步遇見蒲葵,怎看葉形也不像;朴樹樟樹白蘭,皆不是它的故鄉。左瞧右瞧,終於發現目標—— #大葉相思


Walter用手比劃,「香港有三種『相思』,台灣相思、大葉相思、耳果相思。台灣相思多數春夏開花,其餘兩種花期和果期相近,但大葉相思塊『葉』明顯大塊啲。」耳果相思的葉形更狹長,比大葉相思的葉更像一輪蛾眉月。


大葉相思的葉跟其餘兩種一樣,均已退化,而葉柄變態成幾可亂真的「假葉」,代替本來的葉進行光合作用。樹上未熟的莢果扭成螺旋形,遠看像一條條青綠色的手工烏冬。一些早熟的已轉成黑褐色,散落樹幹四周,狀似木耳。


企鵝沒有六呎高,要是只靠伸手踮腳,無論如何都難以摸到大樹的枝梢。但自然未必「高高在上」,亦有低頭才能見的落葉與熟果。只要仔細觀察,我們平日隨意踩過的地面,原來處處見 #離奇神化不可思議


#銅鑼灣植物觀察 系列未完,敬請期待~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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